“我遇见你外婆的时候，她似乎在读私塾。”
狐狸轻轻地咬着煎饼，目光向天，含糊不清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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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是哪一天我真的不记得了，总之是在某一天，我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你的外婆。”
狐狸向我比划着，“她那个时候很小一个，真的很小，就这么一点点。”
“太小了吧……”我看着狐狸的手势“有点……太矮了吧，外婆那么小就上私塾了吗？”
“不是呀，”狐狸歪着脑袋思考“她似乎一直都很矮……”
“但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她的私塾老师我认识，其实没什么本事的。应该是因为她天生聪明吧？”
小白坐在餐桌对面，裸露着头上的狐耳，硕大的尾巴肆意的晃动。比较让我自己惊讶的是，如此不现实的场景，我竟然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并且平静地吃着早餐。是狐狸的法术吗？我看向她。
餐桌对面的狐狸似乎还在默默的思考，我看着她默默思考地样子，不由得神经短路地提了一个作死地问题。
“请问……你大约几岁了？”
……
……
……
场面瞬间沉默下来了，话说小白的的脸怎么会突然扭曲成那个形状……
“你母亲没有告诉过你随便询问女士地年龄是不礼貌的吗？”
小白的脸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面目狰狞且眼带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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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错了！”在事情往下一步发生并且即将变得更加严重时，我大声地认错并且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在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道歉往往最好的选择。在我道歉之后，我微微地睁开眼睛，小白已经回到了桌子的对面，默默地啃着煎饼，继续开始了他的回忆。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外婆嫁给了你外公。其实你外公对你外婆挺好的，但是我总是担心他对你不好。”狐狸啃着煎饼说“就像是自己妹妹嫁人了一样，就总怕妹夫对她不好。”
“但是把你外公对你外婆真的很好，让我一直觉得他俩似乎是真爱。”
“为什么不是呢？”我问。
“哪有这么多真爱呀，你外婆嫁给你外公地之前连你外公的脸都没见过。”小白白我一眼。
“那你有见过真爱吗？”我突然有些好奇。
“有……没有！”
“有没有啊？”
“你管别人是不是真爱干嘛？”小白侧过脸去，脸似乎有些红。
大概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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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似乎你们人类出了点问题。”她说“开始吃不上饭了。”
“刚开始几年似乎还吃的饱，越到后面越奇怪了”。她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那个时候你外婆怀孕了，我就经常去山上给她弄点野味。”她说“还好，顺产，是你舅舅。”
她说“你外婆和我从小就是朋友，虽然我经常看你外公不爽，但是我很喜欢你的舅舅，说起来我还为了你舅舅姓什么和你外公吵了一架。”
我听着她回忆一些我从没听过的往事，越来越觉得目瞪口呆且不可置信，但是面对她头上那对狐耳和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尾巴实在让我有种说不出来话的感觉。
“……外婆和外公知道你是……妖怪吗？”我有些局促地问。
“知道呀。”她说“你外公可没像你一样昏倒了，看起来一点都不怕我，可能是和我吵架吵多了。再后来你外公总是想着法子叫我帮他们的屋子驱驱邪。”
“为啥？”
“闹鬼呀。”小白说，“你老家那块地不好，后来我找了个朋友帮着改了一下，就没事了。当然，现在你们住着高楼大厦了，所以他们都不怎么敢出现了。鬼怪们都是一些很胆小的生物，他们把自己的时间看得太重要，生怕你们研究出了什么可以对付他们的东西。原来你们还没有电灯的时候还敢出来捣捣乱，现在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躲起来了。”
我看着小白，他坐在我对面，一副17、8的样子，谈论着几十年前的往事或者是一些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听到过的事，我现在一时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称呼这位姑娘或是狐精是叫奶奶还是祖母，更不知为何我对她那股莫名的安心和信任从哪里来。现实的经过就像是故事里的那样，然而《聊斋》似乎并未提及如何和一只狐狸精相处并不让她伤害你。所以现在的我十分迷茫而且不知所措。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白坐在着对面，不知何时停止了回忆，微笑着看着我。
“叫我小白就好了啦，”他笑得十分温柔，“咱俩可是见过的呀。”
“记得吗？几年前的秋天来着？”
我忽然感到想起了什么，看着小白安静而舒雅的眼神，就像是在我小时候曾经遇到过的那只狐狸一般。温柔且平静地表达着自己善意。
明明是春末夏初，我突然感到一丝暖意，来自于记忆深处地秋天和从心底萌发的没来由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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